投稿書評|詩集讀出浪漫的回憶、金線壓成幸福的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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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7 更新
一、故事簡介:十三歲女孩蔻莉,即使貴為婆羅門,卻不得不向貧窮的現實低頭,被迫嫁給病弱的男孩(按:臺灣古代有所謂「娶某大姊」,也就是嫁給比自己年紀輕的男子,這是女權被壓抑、戀愛不自由,和婚姻仲介「媒婆」等因素交互產生的行為,有人認為這是陋習,卻也有人支持這種作法)。深受種性制度束縛的女孩,從此踏上一條曲折坎坷的路,而且他不能回頭,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幾乎世界各地的父權社會都歧視寡婦,視之為穢物、不祥)。
他很快的成為寡婦,但悲劇才剛開始,被虐待、被扣押寡婦津貼、被沒收嫁妝、被遺棄在「寡婦城」(印度各地的寡婦都被拋棄於此,自生自滅,他們會乞討或到寺廟誦經,以求果腹)、乞討、爭食,甚至差點被拐騙,誰能忍受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苦悶生活?更何況他只是個連丈夫溫暖都不曾體會過的孩子!但他沒有選擇。
或許是毗濕奴神(我個人並不瞭解印度宗教,但我知道毗濕奴是印度教三大神之一,並且常被視為保護神)悲憫他的處境,派來了瑞吉,這個頭髮蓬亂的三輪車伕,並永遠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憐憫的眼神讓蔻莉心中浮現一股暖流,汩汩流出。因為他,她才有機會找到好工作,他們也為了各自的幸福努力著,終於,又到了寧靜的河畔(那是蔻莉與瑞吉倆人遠離都市喧囂、談天說地的去處),瑞吉凝望著她:「做我的太太吧!」
蔻莉離開卡媽媽的寡婦之家時,看到新來的寡婦徬徨的面孔,不禁想起從前的自己,也才驚覺自己已有如此巨大的轉變。終於,漂泊無依的小鳥,飛到屬於自己的家了。
二、推薦原因:
1. 異國風情:故事取材自印度,所述景物充滿馥郁的南方氣息,彷彿迷魂的琴聲、縈繞的歌聲在耳畔迴響。在各種節慶中也可一窺他們獨特的文化。
2. 時間的流:故事雖然使用順敘筆法,卻又不斷插敘回憶,使段落間緊密交織、充滿細膩情感,更造成迴環複沓的獨特效果。甚至用針線把一綹綹細細長長的思念與回憶編織成美麗的紗麗或棉被。每一牀棉被,都傾訴著一則則令人傾心的往事。
3. 引頸企盼:蔻莉雖然夙遭閔凶、屢遇不幸,卻始終對外來有美好的憧憬,也很上進的自我充實,甚至大膽要求要學讀書,最後才能迎來美滿的人生。溫和的風和丈夫溫暖的手,定會撫平過去種種不堪留下的傷痕,像雨季的甘霖滋潤焦躁的大地……
三、心得感想:
故事裡有幾個段落令人印象深刻:準備嫁到梅沙家前,蔻莉刻意穿好豔麗的新娘紗麗轉幾個圈子,想逗父親開心,沒想到她竟然哭了起來:「你看他打扮得像個女人,可是,他其實還是一個孩子啊!」聽到這突如其來的真心話,他也開始哭泣,媽媽開始責備他們父女倆,眼角卻也泛著淚光,正謂:貧賤夫妻百事哀。空有尊貴的種姓,沒有錢又能如何?
雖然蔻莉剛嫁給哈力,也很難過自己竟然嫁給羸弱的小男孩,也發現自己出嫁只是籌錢送哈力去恆河的手段,卻清楚記得在婚禮上朗誦的詩文:「我是文字,你就是樂曲;我是種子,你是結果的樹……」雖然她討厭惡毒的婆婆,此時兩個女人卻共同惦記著哈力。醫生尖銳的判決讓他們抱頭痛哭。
那一夜沒有人睡著,咳嗽聲、走廊上匆忙來去的腳步聲、淒厲哭嚎,還有隨後的死寂,這些都令他心慌,共重要的是,他不是女兒(嫁出去的女兒不能隨便逃跑,會給家裡蒙羞)、不是媳婦(婆婆討厭他),也不是妻子(成了孀婦),那他究竟是什麼?
蔻莉曾要求公公教他識字,在百般懇求下終於獲得首肯,勤學的他進步神速,但伴隨公公鬱悶的死,只剩下一本泰戈爾詩集,為了保護它不被典當,他情願把自己最珍貴的銀耳環嫁妝與婆婆交換條件。那不只是媽媽留給他的,也是他的最後一點希望(他一直幻想典當了耳環能逃回家裡,卻礙於家族名譽不敢輕舉妄為)。
接著是被婆婆拋棄,我真不敢相信這無情的老女人把他丟在車站,只留給他五十盧比。蔻莉的心碎了,他的人生幾乎被毀了。
三輪車伕的出現,卻讓一切開始好轉,他帶蔻莉到卡媽媽的寡婦之家,幫忙找工作,存了錢之後,資助寡婦之家的戴維太太甚至引薦他高級紗麗店老闆達思先生。瑞吉在存夠了錢,回到鄉下整理好田地之後,開始追求心目中理想的妻子,當然,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這個故事真的很可愛,雖然令人感到痛心,卻有個甜美的結局,這不僅要歸功於有緣的貴人提拔,更是蔻莉本人的努力,從十三歲寡婦到幸福、美麗的新娘子,他徹底脫胎換骨,像是破繭而出的蝴蝶用力拍動翅膀,飛向幸福的未來!
四、故事啟發:
本來就對針黹極有興趣的我看到手都癢了啦!雖然我的手工總是不比女同學精巧,但耐心也是有的,應該找個機會學刺繡,雖然我們無法專業到繡出自己的生活,但把回憶的片段象徵性繡在布上,卻是可行的,大家也一起編織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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