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書評|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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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0 更新
另外一則「水鬼叫跛瑞」的故事,則是說外號「跛瑞」的青年與水鬼成為好友,然而因為不忍無辜的人死去,他一再阻止水鬼好友抓交替害人,卻反而被水鬼反目怨恨,最終自己也命喪洪水,遭昔日好友抓了去。 相較前一則故事裡的水鬼只不過看看布袋戲,「水鬼叫跛瑞」的故事就顯得殘酷許多。水鬼要是不抓交替,就無法離開水中,只能持續受苦,看不到解脫,不難體會為何故事裡的水鬼會如此怨恨跛瑞。只是,抓交替畢竟是要害死另一個人,一個抓一個下去,似乎永遠都有人要當水鬼,永遠都有人受害,如此惡性循環,未免太過絕望了。幸好,民間傳說提供了另一條出路:要是水鬼不願抓交替,忍耐三年不害人,就有可能當上城隍爺。這就要說到民間流傳著版本不一的「水鬼變城隍」傳說。這些傳說雖然細節略有差異,但主要情節倒是相差無幾,大意多是:漁夫和水鬼成了好朋友,某日水鬼有機會抓交替投胎,於是向漁夫辭行,漁夫問明抓交替的細節後心生不忍,阻撓水鬼拉人入水,幾次以後,水鬼也放棄抓交替的念頭。之後,天庭發現水鬼不僅沒抓交替,甚至還拯救許多溺水的人,因此認為水鬼一心向善,值得嘉獎,就讓水鬼去當城隍爺了。水中厲鬼於是不再受苦,還搖身一變成了崇高神明,故事最終有了最圓滿的結局。
說到這裡,明明神明官職百百種,為什麼水鬼變成的是城隍爺呢? 這或許和城隍的角色有所關聯。城隍是其實是土地神、一城之神,負責維持地方秩序與安寧,差不多能想像成是陰間的縣市首長。而在漢文化中,城隍更是重要的「司法神」、「審判神」,因此除了安境禳災等守護神的性質之外,城隍更有一項重要職責,也就是「獎善罰惡」。 在民間,「善惡到頭終有報」的道德獎懲觀念深植人心,人們相信即使能逃過陽間司法審判,仍躲不過陰間的制裁,有時候,人們甚至能忍受在陽間無法真相大白,轉而等待冤情在死後昭雪,報應於來生應驗。許多地方的城隍廟都傳說能在夜裡聽見辦案聲,除了顯示神明靈驗之外,更是要彰顯天理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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